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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悲哀啊。”

放学时,贾维昌趴在桌子上,无力的说。

金秋十月的前夕,被夏天莫名其妙的占去一个九月的秋天和突然回过神一般,一夜之间就把温度降了下来。窗外的树叶也变作黄色,相应地心引力的号召,缓缓地随风飘落。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贾同学离他所谓的“反物理校园生活”越走越远,以至于到了现在,不得不堕入放学后直接回家写作业的无底深渊。你就不会报个社团啊……

“别提了,”贾维昌的双眼闪着黯淡的光,“漫步在校园里,放眼望去,个个都是戴着高度数眼镜的胖子死宅,统统以猥亵的眼光扫视着来来往往的高一新生——天哪!我可不想与一帮猥琐男同流合污乱搞基。”

我以听笑话的心态听着这个**的陈述。应该说,在生活方式以及人性等方面上,我确实是瞧不起他。

不过,贾维昌对于心目中的乌托邦的不懈追求倒是他品行上超级少数少数勉强能遭人褒奖的地方。如果不是司徒远墨威胁我不要泄露她的秘密——哪怕那也能称之为秘密——我恐怕早就把她那些破事以五十元的价格冲着贾维昌给抖露出去了,而面前的这个“对比实现完全的共产主义还难实现的乌托邦极度准求妄想症”的患儿一定会屁颠屁颠的冲到与教学楼相隔一个操场的图书馆,然后拜春哥想得永生似的跪行磕头跪拜礼跟清明节祭祖似的着恳求远墨收他为徒。而我也就可以以学习繁忙为借口,顺理成章的把一切推给笨蛋贾,去享受十八岁前繁忙的高中生活。

不过理想与现实往往差着有十万八千多里远,孙大圣恰恰入了空门,如果大圣爷没有在找菩提老祖之前和花果山上的母猴们乱搞,那我是孙悟空的后代的可能性基本上就是零。算了,不计较我到底是不是斗战胜佛的后代这种事了,只要那个年龄勉强能够抓住“魔法少女”这个词尾巴的人不会捅出什么世界级的篓子或使用魔法开个宇宙级的玩笑,说实话每天多走几十米对我而言也没什么坏处。

况且,往积极的方面想想,这也是能够让贾维昌羡慕的资本呢!

想到这里,我扔下正在惆怅的贾维昌,踏着轻巧的步伐,走出了教室。

穿过没有植被覆盖、因为好久没有下雨而干裂的操场,踩过的枯黄色落叶,我走到了图书馆门前。出于礼貌,我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进。”

屋子里的少女清脆的说。

我转动门把手,打开了木门。

少女正坐在紧邻窗户旁的一张桌子旁,淡红色的阳光从她身体右侧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少女正在看的书上,映在少女的脸上。头发也被阳光染成浅浅的红色。在从她周身所散发出的优雅气质的衬托下,我眼前这一幕好像一幅经过精心雕琢的油画,显得无比恬静而美丽。

“下午好。”

我走进房间,关上门。

室内的湿度与温度刚刚好——九月一号之后,我曾经再次详细的问过她是怎么回事,她就至少看上去是如实的回答我:

“因为使用了稳定气温与湿度的魔法吗,想要好好的研究魔法,一个适宜的环境是必不可少的。”

这绝对算是糟践魔法。

“嗯,下午好。”远墨姐似乎不想浪费自己在研究魔法上的宝贵时间在“看我一眼”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只是低着头,指指不远处的木头桌子上几本摊开的书,“我的作业就在那里。”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我放下书包,掏出笔袋。

这便是我所谓的“图书管理员”与“魔法师的搭档”的职务——给高二的学姐写作业。

如果在大街上随便拽住一个人问“图书管理员的职务是什么?”一类的问题,十个有八个回答“当然是管理图书喽”,至于剩下的那两个,便会遇到精神病患者一般满脸黑线的走开——没办法,谁叫这个图书馆生意太淡了!

如果在大街上随便拽住一个人问“魔法师搭档的职务是什么?”一类的问题,十个有两个会回答“当然是协助魔法师研究或施展魔法喽”,至于剩下那八个,便会像遇到神经病患者一般一身黑线的走开——没办法,谁叫我太悲催了!

比起以上两个更水的是,我们两个人的笔迹出奇的相似,都是那么清秀。这一点只能怪我,谁叫我的笔迹和我的长相都那么像女生。

但是,和我与贾维昌这种抄作业能考到全市前一百名的怪胎不同,据我所知,她高一时是以紧擦及网格线的分数低空飞过的,中考时的分数别说是现在她所就读的全市顶尖的高中,连上高中都悬。但她毫不悔改,依旧不好好学习。看来她的后台简直比高密度碳分子团还硬。

“因为人家是世界上少有的魔法师吗,自然是要潜心钻研魔法啦!”

当我问起她时,她这样笑着回答我。她的笑容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就是让我莫名其妙的不爽,很欠扁。

应该是世界上少有的懒蛋吧……

我也懒得和她穷矫情,况且与这种为了自己的愿望可以牺牲自己的节操并刷新自己下限的人去争论几乎——应该说是完全——与浪费时间无异。为了节省我那早已见底的宝贵时间,我干脆选择一言不发并顺从地拿起钢笔——反正我早就已经把高中三年课程都学得一遍了,只当是给一年后的高二做二次复习了。

“你在读什么书啊?”

我阅读着英语短文,百般无赖的问她。

“卡欧尼.欧斯汀的《论述水与火及其他基本元素的互相转换理论》。”

“哈?”

我停下笔,诧异地看着她。

“作为搭档,可不能连这么伟大的人都不知道哦!”

看样子她要开始长篇大论了……喂,那种东西不要跟我讲。如果你非要说的话,就去跟英国魔法协会侃吧。机票自负。

“卡欧尼.欧斯汀可是我最崇拜的魔法师呢,出生于欧洲中世纪的她可谓是基本元素互相转换学的奠基人呢!

“虽然这本《论述水与火及其他基本元素的互相转换理论》在魔法界里非常出名,但我最崇拜的的还是他所创作的经典术式“当太阳于黑夜升起之时”。那个术式据说最初是为了抵抗日益猖獗的吸血鬼的。

“这个术式堪称是史上最伟大的五个魔法之一——无论从实际应用上还是从理论研究上。但是与另外四个不同,让地球逆转需要巨大的能量——‘当太阳于黑夜升起之时’可是用到了七芒星呢!你应该知道七芒星吧?”

五芒星比较熟,不就是那个印在土耳其国旗上的么……至于七芒星么……

“我很久以前曾经研究过神秘学啦......然后就知道七芒星了——是那个很难一笔划出,而且一旦画出就会召来天使的图案吗?”

“是的。卡欧尼是世界上少有的能画出七芒星的人。她所生活的年代刚好是吸血鬼最为猖獗的时候,于是卡欧尼二十五岁在现今的蒙古地区——当时欧洲正盛行着焚烧巫女——发明了这个术式,而且很快便付诸于实践。令所有人诧异的是,竟然成功了!全世界大约有四十万人目睹了的太阳在午夜时升起的奇景,但是卡欧尼却失踪了。有人推测,卡欧尼自己就是个天使,不过后来也有传出‘卡欧尼曾经吸过人血,是个吸血鬼’一类的的传言——这使得卡欧尼的名气更大了!因为吸血鬼是个非常注重于血统纯正的种族而且在遗传上非常强势,能够和天使进行**并生下同时具有双方血统的案例,这世上还没有记载呢!

“话说回来,后来有很多人想重现这个术式,但是咏唱部分只留下了的唱词。”

远墨姐略有惋惜的说。

“也就是说,死后连尸体都没有找到是吧?”

我有意无意的搭茬。

“你在说什么啊?卡欧尼绝对没有死,因为当时根本没有出现天使。而且后来似乎有人说在二十世纪末期在中国北方见到了她,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如果是真的,那卡欧尼不是天使就是吸血鬼与天使的混血儿了。毕竟,紫外线是吸血鬼最大的克星之一。”

我停下笔,将刚刚远墨姐那些记录在大脑缓存里的对我来时几乎无用的情报整理了一下,然后放下英语阅读练习册,换上一本数学题。

写了约一半,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我背上绕来绕去。我回头一看——是远墨姐正在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有病啊?”

我半垂着眼皮,与她的目光相交接。

“你太有前途了,竟然连那么最毒妇人心的题都能解出来。”

她露出褒奖奉承恭维的笑容,这笑容乍一看还不错,但是看了一个月也就不灵了。

“还好吧……毕竟我是个高一生……正确率我可不敢保证……话说我之前一个月的作业写得怎么样……还有,用‘最毒妇人心’的话,作为编辑的大叔会不会哭死……”

“你做数学题的正确率几乎是我的二十倍呢!老师为此还夸我了呢!还有,就算编辑是个大叔,相信他听到这句话时,一定会因为我这句夸奖他出题水平高的话而痛哭流涕的!难住学生不正是每个出题人的梦想吗?”

不,我想吐槽的不是“妇人”两个字,而是——嗯,如果九年义务制时的几位语文老师没有骗我的话,那“最毒妇人心”应该是贬义的吧?

我又思考了几秒——没错,一定是贬义的。如果某个汉语专家说这句话再不是贬义褒用的情况下是褒义的话,我立刻把家里计算机的显示器吃个精光。

我冲眼前这个语感差的连褒义贬义都分不清的高二学姐绝望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继续在属于她的题海里畅游。

“对了,你不用写作业吗?高一的话,作业应该还是很难的吧?”

可以告诉你,我在暑假已经把高中三年的东西打包学完一遍了。

“还好吧,一般上着课优哉游哉的也就写完了……你就不能学学我,在上课时挤挤时间写作业啊?”

“唔……上课的话,就应该听课的吧……”

“……一个上课好好听讲的学生写作业的正确率几乎为零,你信吗?”

“你信吗?”

“不信。”

“唔……你也太过分了,我也是偶尔也忙里偷闲的听一下啦!”

“你是语感真的差还是词类活用特意这么用的?”

“咦?我用错词了吗?难道不该这么用吗?”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

“怎么了?低下头好像悲伤的样子?”

“没什么……我忙里偷闲的替曾经教过你的语文老师们哭一会儿……”

远墨用书捂住脸,“嘎嘎嘎”的,露出百合花般的笑容。

“你好幽默。”

“是你的笑点太低了吧。”

我冷静的说,在数学题上写下最后一个数字,放下了自动铅笔。

“写完了。还有吗?”

“没了,其他的抄写工作我自己就够了。谢谢,帮我放进书包里。”

我把她的作业本放进她的书包里,坐在木质椅子上,扫视着旁边书架上的一排排书。

“远墨下午好!”

八点半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梳着短发的少女闯了进来,干扰了室内原本恬静的气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热烈活泼的气氛。

“啊哈,这个是高一的新生吧,这女孩长得还真是可爱呢!”

这女孩……可爱?

你什么意思?我至少也应该是秀吉吧?

突然闯入的少女给了我后脑勺一巴掌,好痛!

“别欺负他了。说起来,你好久都没有来了呢,今天来有什么事啊?”

“这个,算是我这十年来所有欠你的生日礼物,也算是让你这个对高科技一窍不通的学习一点硬件。”

少女把刚刚祸害我脑壳的包放在我的面前,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脸上带着百分百酸柠檬汁都难以匹敌的笑容。

“看!是笔记本电脑哟!是我更新换代下来的。虽然是两年前的型号了,配置也不怎么高,不过勉强用用也可以——送给你了。”

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是好哈……

“真的吗?难得你这么大方。对了,暑假前借走我的那本《黑魔法与白魔法之间界限的划分》什么时候还我啊?普通人是看不懂的吧?”

“一个暑假了,你还是那么奇怪。那本书真的好有趣,我都看了十多遍了,还是没过瘾,以后再还你吧。”

“之前的《在吸血鬼面前求生》呢?”

“两本以后一起还你。”

远墨姐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对面的那个人,她正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

“我叫韩雨,是老师的宠儿哟。”

开朗到足以点燃空气的少女说。

后面那句话什么意思?

打量了我一会后,她又再次把目光投向远墨姐:

“喂,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不要嫉妒我哟!”

远墨姐书合上,放回书架上,坐我的旁边:

“什么?”

“我呀,我恋爱了。”

或许是语气变得太突然,要不然话题变的太突然,正在喝水的的我险些把水吐在坐在我对面的韩雨姐的脸上。

“是吗?又?”

又?什么意思?是指这个名为“韩雨”的人谈过无数次恋爱吗?

虽然有点僵硬,但身边的远墨姐还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是的。”对面的少女甜甜的说。

“和谁呀?我认识吗?”

“就是那个一班的校篮球队主力啊!”

魔法少女与坐在我对面的少女你一嘴我一嘴的交谈着,我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进入了选择性耳聋的状态。是真的选择性耳聋,她们现在所说的话在我听来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杂音罢了。

我对情呀爱呀什么的毫无兴趣,甚至有点抵触。我是个好少年,并没有在九年义务教育阶段中萌发出早恋的萌芽,自然也就没有被女孩甩过,心里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阴影,也就是说,我对男女情感之间的抵触以及耳朵对情话的自动屏蔽功能是天生的——老爸你真是的,竟然把自己年少时失恋的阴影刻进自己的染色体里,祸害自己的儿子。

但是,我的选择性耳聋只会在一个人是投入了自己百分百感情时才会有效,所以我还是能够挺清楚动画里那些言情场面的。这就够了。

无论她们怎么兴高采烈的高谈阔论,传到我的耳朵里的都只是“哔哔”的杂音,好烦。干脆无视掉她们,走到远墨姐曾经说过的全部充斥着反物理法则的魔法的书架,随便抽下来一本中文的,扫视了一眼封面,上面烫金的书名令我不知所措。

《艾萨克.牛顿对炼金术的杰出贡献》

牛顿研究过炼金术是没错,但你不能因为人家已经死了几百年就拿人家寻开心啊!

我带着明明是一张简单到爆的的考卷却得了不及格的优等生的表情把书塞会了它原来所在的地方。

“摆什么苦瓜脸啊?青春不正是要欢笑吗?别跟个已经看透人间是非的糟老头子一样。”

韩雨看着我的侧脸,脸上揣着一个考上了重点大学的考生脸上才会露出的表情。

“不过远墨你还真是奇怪呢,有这么些时间研究这么唯心主义的东西,还不如现在就跑到校门口,拦下一个大帅哥,然后享受青涩的校园生活嘞!不过话说回来,和这个一年级的搞百合也不错嘛……”

“百合?!”

“是啊?两个女生之间的纯洁恋情不就是叫百合吗?”

“你不觉得让一个基佬去搞百合很勉强那个基佬?”

“是啊,还要去泰国做手术……由西,这么说,你是个男生喽?怪不得头发那么短呢!”

在这里说一下,韩雨的后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话,一本上都是对我的性格与长相之间的差异进行凶悍吐槽……由于并没有和谐成杂音,我只好堵住耳朵,完全没有听进去。

“魔法是我的爱好啊。男女情感那种事,还是交给以后的我去处理吧。。”

她像是一个演唱完毕台下却没有一个人鼓掌的尴尬歌手,寂寥的笑着。

房间里另一个看上去神经就很大条实则更大条的女生理所当然的没有发现远墨姐话语中的无奈。

“你的脑子还真是有不小的问题呢,我爸爸刚好认识一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可以给你打折哟!”

“谢了,不用。”

远墨姐露出甜美的笑容,足以让任何人落入情网。我开始怀疑了,就算是成天神经兮兮的向别人推销自己会魔法,但是长相也是一种本钱——那么,为什么远墨姐的身边没有一打男生护卫,反而落了个朋友极少的下场?

唔,不会是身材扣得分吧……

“问你件事。”

韩雨姐突然把面色放沉重。

“嗯?”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呢?”

“立刻乘动车组去拜伟大的毛主席,并在升旗仪式上高唱国歌,顺便去人民大会堂高声称赞共产主义好……”

你还敢坐动车组啊……我以后就算走着也不坐动车组了……火车追尾……这可真是世界铁道史上的一朵奇葩……

“说实话。”

发现自己的谎言连句吐槽都没招来就被戳穿,远墨姐撅了撅嘴。

“大概……会哭吧,毕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吗。”

“是吗……那就好。”

韩雨姐用右手把头撑在桌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咚咚。

门再次被敲响,韩雨姐立刻去开门,从门框中出现的是一个个子比我高一头,长的很帅的男生。

男生以常人难以反应到的速度暖味的扫视了一下正露出完美笑容的远墨姐,然后立刻把远远比不上前一秒的目光注视着韩雨。

算了,爱看美女也算得上是男人的一大本色,跟这个人的品行与年纪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该走了。”

他露出人畜无害的清爽笑容,我看着却异常恶心。

两个人交谈了几句在我听来是乱码的的话,然后牵着手走了出去。

“祝……这个一班的能够创记录吧。”

就在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注视了那道门几分钟后,远墨姐说。

“哈?”

“我们两个人打初中就是朋友了,她说白了就是一个在人类史上从没有记录过的大花痴。她大约已经和五个男生交往过了,最的成功一个是攻略了一个月,然后就BADEND了,真应该忠告他一下顺便问问攻略时间与进度。唔,都已经九点半了,要不要一起走?”

有时间玩GALGAME却没时间写作业……真是……

“……好的。”

我从对一个花**的连劈中回过神,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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